虯髯 客 傳

虬髯客傳》,是一篇豪俠類唐人傳奇,传唐末五代道士杜光庭所著,收錄在宋人李昉所編《太平廣記》中。故事以隋末天下群雄爭霸為背景,牽引出三個名傳後世的英雄人物——李靖、紅拂女與虬髯客之間的俠義故事,後人合稱為「風塵三俠」。

虯髯 客 傳

虯髯 客 傳

故事簡介编辑

隋朝末年,群雄競起,天下大亂,隋煬帝到江南江都遊玩,司空楊素留守長安,權甲京師,奢侈糜爛。一日,布衣書生李靖獻上妙計,求見,但楊素居然叫一群歌女抬著他出來,十分倨傲無禮。李靖生氣地直言勸諫,楊素因而向李靖賠不是。楊素府中有一歌女張氏,手持紅色拂塵(紅拂女),被李靖的智謀與直言感動,在李靖離去後,向執事小官問得李靖投宿的旅館,當夜即投奔李靖,兩人私奔,共結連理,同歸太原。

李靖攜紅拂女走到靈石縣投宿旅館,一個滿臉虬髯(蜷曲鬍子)之人窺看紅拂女梳頭,李靖憤怒不已,紅拂女識出虬髯客的不凡,安撫了李靖,當機立斷與虬髯客結義為兄妹,並且引李靖與虬髯客相識。李靖、虬髯客相見甚歡,虯髯客說自己殺了一個結怨十年的仇家,拿出仇家的首級與內臟,並邀請李靖共食人肉來下酒,李靖也一同享用「下酒菜」。三人分別時,虬髯客與李靖探問是否聽過太原的奇人異事,原來虯髯客有道教背景,透過望氣者認為太原可能會出一位「真命天子」,李靖認為可能就是太原守將李淵之子李世民,於是虬髯客與李靖約定於太原相見。

抵達太原後,李靖透過朋友劉文靜,找到了李世民,李世民儀表堂堂,有天子之相,虬髯客見之心死。虬髯客給了李靖銅錢十萬文,讓李靖安頓好紅拂女之後,再過來找他。原來是虬髯客為求慎重,又請了自己的一位前輩道士來研究李世民的面相,前輩斷定世民為「真命天子」,並假裝圍棋失「局」,其實是雙關虬髯客失去了「天下大局」。虬髯客只好放棄逐鹿中原的意圖,再次約李靖擇日相見,李靖夫妻至虬髯客宅第之後,才發現虬髯客妻子甚美,僕從甚多,家財萬貫。虬髯客將全數家產贈與李靖以助李世民爭天下,自己則攜妻子與一僕離開,說要到東南方的外國爭王奪位。

貞觀十年,李世民已君臨天下十載了,李靖官至尚書左僕射兼任同平章事。一日,傳出一名海盜率領十萬水手攻陷東南方的扶餘國而自立為王[1],李靖知是虬髯客完成大志,與妻子張氏灑酒朝東南方遙賀。

影響编辑

被視為中國武俠小說的楷模,也成為許多後世戲曲的題材,包括張鳳翼《紅拂記》、張太和《紅拂記》、淩濛初《虬髯翁》等等。

《虬髯客傳》一直被後人尊為武俠小說的典範,故事塑造的人物如紅拂女、虬髯客都是耳熟能詳的人物,金庸尊其為「武俠小說的鼻祖」[2],後世也有許多深受《虬髯客傳》影響的作品,影響力可見一斑。

1987年,香港電視廣播有限公司拍攝的大型古裝電視劇《大運河》(英語:The Grand Canal)。題材即取自此傳。

參見编辑

  • 《紅線傳》
  • 《謝小娥傳》
  • 《聶隱娘傳》
  • 《崑崙奴傳》

注釋编辑

  1. ^ 事實上扶餘國在朝鮮半島,作者有誤
  2. ^ 《俠客行》附錄:「《虬髯客傳》或許可以說是我國武俠小說的鼻祖......有歷史的背景而又不完全依照歷史;有男女青年的戀愛;男的是豪傑,而女的是美人。」

參考文獻编辑

  • 《太平廣記》

虬髯客传》,是一篇豪侠类唐人传奇,传唐末五代道士杜光庭所著,收录在宋人李昉所编《太平广记》中。故事以隋末天下群雄争霸为背景,牵引出三个名传后世的英雄人物——李靖、红拂女与虬髯客之间的侠义故事,后人合称为“风尘三侠”。

故事简介编辑

隋朝末年,群雄竞起,天下大乱,隋炀帝到江南江都游玩,司空杨素留守长安,权甲京师,奢侈糜烂。一日,布衣书生李靖献上妙计,求见,但杨素居然叫一群歌女抬著他出来,十分倨傲无礼。李靖生气地直言劝谏,杨素因而向李靖赔不是。杨素府中有一歌女张氏,手持红色拂尘(红拂女),被李靖的智谋与直言感动,在李靖离去后,向执事小官问得李靖投宿的旅馆,当夜即投奔李靖,两人私奔,共结连理,同归太原。

李靖携红拂女走到灵石县投宿旅馆,一个满脸虬髯(蜷曲胡子)之人窥看红拂女梳头,李靖愤怒不已,红拂女识出虬髯客的不凡,安抚了李靖,当机立断与虬髯客结义为兄妹,并且引李靖与虬髯客相识。李靖、虬髯客相见甚欢,虬髯客说自己杀了一个结怨十年的仇家,拿出仇家的首级与内脏,并邀请李靖共食人肉来下酒,李靖也一同享用“下酒菜”。三人分别时,虬髯客与李靖探问是否听过太原的奇人异事,原来虬髯客有道教背景,透过望气者认为太原可能会出一位“真命天子”,李靖认为可能就是太原守将李渊之子李世民,于是虬髯客与李靖约定于太原相见。

抵达太原后,李靖透过朋友刘文静,找到了李世民,李世民仪表堂堂,有天子之相,虬髯客见之心死。虬髯客给了李靖铜钱十万文,让李靖安顿好红拂女之后,再过来找他。原来是虬髯客为求慎重,又请了自己的一位前辈道士来研究李世民的面相,前辈断定世民为“真命天子”,并假装围棋失“局”,其实是双关虬髯客失去了“天下大局”。虬髯客只好放弃逐鹿中原的意图,再次约李靖择日相见,李靖夫妻至虬髯客宅第之后,才发现虬髯客妻子甚美,仆从甚多,家财万贯。虬髯客将全数家产赠与李靖以助李世民争天下,自己则携妻子与一仆离开,说要到东南方的外国争王夺位。

贞观十年,李世民已君临天下十载了,李靖官至尚书左仆射兼任同平章事。一日,传出一名海盗率领十万水手攻陷东南方的扶馀国而自立为王[1],李靖知是虬髯客完成大志,与妻子张氏洒酒朝东南方遥贺。

影响编辑

被视为中国武侠小说的楷模,也成为许多后世戏曲的题材,包括张凤翼《红拂记》、张太和《红拂记》、凌濛初《虬髯翁》等等。

《虬髯客传》一直被后人尊为武侠小说的典范,故事塑造的人物如红拂女、虬髯客都是耳熟能详的人物,金庸尊其为“武侠小说的鼻祖”[2],后世也有许多深受《虬髯客传》影响的作品,影响力可见一斑。

1987年,香港电视广播有限公司拍摄的大型古装电视剧《大运河》(英语:The Grand Canal)。题材即取自此传。

参见编辑

  • 《红线传》
  • 《谢小娥传》
  • 《聂隐娘传》
  • 《昆仑奴传》

注释编辑

  1. ^ 事实上扶馀国在朝鲜半岛,作者有误
  2. ^ 《侠客行》附录:“《虬髯客传》或许可以说是我国武侠小说的鼻祖......有历史的背景而又不完全依照历史;有男女青年的恋爱;男的是豪杰,而女的是美人。”

参考文献编辑

  • 《太平广记》

隋煬帝之幸江都也,命司空楊素守西京。素驕貴,又以時亂,天下之權重望崇者莫我若也,奢貴自奉,禮異人臣。每公卿入言,賓客上謁,未嘗不踞床而見,令美人捧出,侍婢羅列,頗僭於上。末年益甚,無復知所負荷,有扶危持顛之心。

一日,衛公李靖以布衣來謁,獻奇策,素亦踞見之。靖前揖曰:「天下方亂,英雄競起,公以帝室重臣,須以收羅豪傑為心,不宜踞見賓客。」素斂容而起,謝之,與語大悅,收其策而退。當靖之騁辯也,一妓有殊色,執紅拂立於前,獨目靖,靖既去,而執拂妓,臨軒指吏問曰:「去者處士,第幾?住何處?」吏具以對,妓誦而去。

靖歸逆旅,其夜五更初,忽聞叩門而聲低者,靖起問焉。乃紫衣戴帽人,杖揭一囊。靖問:「誰?」曰:「妾,楊家之紅拂妓也。」靖遽延入。脫裘去帽,乃十八、九佳麗人也。素面畫衣而拜。靖驚,答拜。曰:「妾侍楊司空久,閱天下之人多矣,未有如公者。絲蘿非獨生,願託喬木,故來奔耳。」靖曰:「楊司空權重京師,如何?」曰:「彼屍居餘氣,不足畏也。諸妓知其無成,去者眾矣。彼亦不甚逐也。計之詳矣。幸無疑焉。」問其姓。曰:「張。」問伯仲之次。曰:「最長。」觀其肌膚、儀狀、言詞、氣性,真天人也。靖不自意獲之,愈喜懼,瞬息,萬慮不安,而窺戶者,足無停履,既數日,聞追訪之聲,意亦非峻,乃雄服乘馬,排闥而去。將歸太原。

行次靈石旅舍,既設床,爐中烹肉且熟,張氏以髮長委地,立梳床前,靖方刷馬。忽有一人,中形,赤髯而虯,乘蹇驢而來,投革囊於爐前,取枕欹臥,看張梳頭。靖怒甚,未決,猶刷馬。張熟視其面,一手握髮,一手映身搖示,令勿怒,急急梳頭畢。斂衽,前問其姓。臥客答曰:「姓張。」對曰:「妾亦姓張,合是妹。」遽拜之。問:「第幾?」曰:「第三。」問:「妹第幾?」曰:「最長。」遂喜曰:「今日幸逢一妹。」張氏遙呼曰:「李郎且來拜三兄!」靖驟拜之。遂環坐。

曰:「煮者何肉?」曰:「羊肉,計已熟矣。」客曰:「飢甚!」靖出,市胡餅。客抽腰間匕首,切肉共食,食竟,餘肉亂切送驢前食之,甚速。客曰:「觀李郎之行,貧士也,何以致斯異人?」曰:「靖雖貧,亦有心者焉。他人見問,固不言,兄之問,則無隱耳。」具言其由。曰:「然則將何之?」曰:「將避地太原耳。」曰:「然。吾故謂非君所能致也。」曰:「有酒乎?」曰:「主人西,則酒肆也。」靖取酒一斗。既巡,客曰:「吾有少下酒物,李郎能同之乎?」靖曰:「不敢。」於是開革囊,取一人頭並心肝,卻收頭囊中,以匕首切心肝,共食之。曰:「此人天下負心者,銜之十年,今始獲之,吾憾釋矣。」又曰:「觀李郎儀形器宇,真丈夫也。亦知太原有異人乎?」曰:「嘗識一人,愚謂之真人也。其餘,將相而已。」曰:「何姓?」曰:「靖之同姓。」曰:「年幾?」曰:「近二十。」曰:「今何為?」曰:「州將之愛子也。」曰:「似矣,亦須見之。李郎能致吾一見否?」曰:「靖之友劉文靜者,與之狎,因文靜而見之可也。然兄欲何為?」曰:「望氣者言,太原有奇氣,使吾訪之,李郎明發,何日到太原?」靖計之曰:「某日當到。」曰:「達之明日,方曙,候我於汾陽橋。」言訖,乘驢而去。其行若飛,回顧已失。公與張氏且驚且喜,久之,曰:「烈士不欺人,固無畏。」促鞭而行。

及期,入太原,果復相見,大喜,偕詣劉氏,詐謂文靜曰:「有善相者,思見郎君,請迎之。」文靜素奇其人,一旦聞有客善相,遽致酒延焉。既而太宗至,不衫不屨,裼裘而來,神氣揚揚,貌與常異。虯髯默居座末,見之心死,飲數巡,起招靖曰:「真天子也。」靖以告劉,劉益喜,自負。既出,虯髯曰:「吾得十八九矣。然須道兄見之。李郎與一妹宜復入京,某日午時,訪我於馬行東酒樓下。下有此驢及一瘦騾,即我與道兄俱在其上矣。到即登焉。」又別而去,公與張氏復應之。

及期訪焉,即見二乘。攬衣登樓,虯髯與一道士方對飲,見靖驚喜,召坐,環飲十數巡。曰:「樓下匱中有錢十萬,擇一深隱處駐一妹。某日,復會我於汾陽橋。」

如期至,道士、虯髯已先到矣,俱謁文靜。時方弈棋,起揖而語。少焉,文靜飛書迎文皇看棋。道士對弈,虯髯與靖旁侍焉。俄而文皇來,精采驚人,長揖就座,神氣清朗,滿座風生,顧盼暐如也。道士一見慘然,斂棋子曰:「此局全輸矣!於此失卻局,奇哉!救無路矣!復奚言?」罷奕,請去,既出,謂虯髯曰:「此世界,非公世界也。他方可圖。勉之;勿以為念!」因共入京。虯髯曰:「計李郎之程,某日方到。到之明曰,可與一妹同詣某坊曲小宅相訪。李郎相從,一妹懸然如磬,欲令新婦祇謁,略議從容,無前卻也。」言畢,吁嗟而去。

靖亦策馬遄征,俄即到京,遂與張氏同往,乃一小板門,扣之,有應者拜曰:「三郎令候李郎、一娘子久矣。」延入重門,門愈壯麗。婢四十人,羅列庭前。奴二十人,引公入東廳。廳之陳設,窮極珍異,巾箱、妝奩、冠鏡、首飾之盛,非人間之物。巾櫛妝飾畢,請更衣,衣又珍異。既畢,傳云:「三郎來!」乃虯髯紗帽裼裘而來,亦有龍虎之狀,歡然相見。催其妻出拜,蓋亦天人也。遂延中堂,陳設盤筵之盛,雖王公家不侔也。

四人對饌訖,陳女樂二十人,列奏其前,飲食妓樂若從天降,非人間之曲。食畢,行酒。家人自堂東舁出二十床,各以錦繡帕覆之。既陳,盡去其帕,乃文簿鑰匙耳。虯髯曰:「此盡寶貨泉貝之數。吾之所有,悉以充贈。何者?欲以此世界求事,當或龍戰二三十載,建少功業。今既有主,住亦何為?太原李氏,真英主也。三五年內,即當太平。李郎以奇特之才,輔清平之主,竭心盡善,必極人臣。一妹以天人之姿,蘊不世之藝,從夫之貴,以盛軒裳。非一妹不能識李郎,非李郎不能一妹。聖賢起陸之漸,際會如期,虎嘯風生,龍雲萃,固非偶然也。持余之贈,以佐真主,讚功業也,勉之哉!此後十年,當東南數千里外有異事,是吾得事之秋也。一妹與李郎,可瀝酒東南相賀。」因命家童列拜,曰:「李郎一妹,是汝主也!」言訖,與其妻從一奴,乘馬而去。數步,遂不復見。

靖據其宅,乃為豪家,得以助文皇締構之資,遂匡天下。

貞觀十年,靖位至左僕射平章事,適東南蠻入奏曰:「有海船千艘,甲兵十萬入扶餘國,殺其主,自立。國已定矣。」靖心知虯髯得事也,歸告張氏,具禮相賀,瀝酒東南祝拜之。乃知真人之興也,非英雄所冀,況非英雄者乎?人臣之謬思亂者,乃螳臂之拒走輪耳。我皇家垂福萬葉,豈虛然哉?

或曰:「衛公之兵法,半是虯髯所傳也。」

虯髯 客 傳
本唐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,因为作者逝世已经遠遠超过100年。